脆脆鲨

一个馒头引发的战争

这双手啊 或许这是个黑手党吧 空虚的笑

-----------------------------------------------------------------------------

王俊凯把自家的小孩扛到肩上，他两条脆藕般的胖腿使劲蹬王俊凯的脸，幸而没穿鞋，幼儿纯棉的袜子在他双颊一遍遍的蹭，很快就显出一片红色来。王俊凯索性捉住他两条腿，不让他瞎晃，他又按捺不住一双手，摩挲着王俊凯的头发，使劲往上一提，王俊凯忍不住大嚷，盖过外面如浪蝉声，“馒头，爸爸头要秃了！”

 

王俊凯抄起小小扭动的身子，把他从脖颈间放下，小孩子咯咯笑着，还在咬手指，“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吃手指。”，馒头还是放在嘴里吮吸，瞪圆着眼笑，胖乎乎如善财童子，王俊凯这儿子脑子有些不好，被教训了也不会哭，只知道傻愣愣地笑。

 

王俊凯叹气，拿他没有办法，单手抱着他，另一只箍住他小手。一番折腾，才走到两楼拐角，他正不厌其烦地和馒头进行单方面地交流，看见家门口对面门大敞着，他放慢脚步，看到搬进来不少的家具，地上一层灰。王俊凯连忙捂起儿子口鼻，怕他吸到，快快开了自家大门，钻了进去。

 

馒头爱吃馒头，王俊凯给他泡在牛奶或者热汤里，浸得酥烂，再一勺勺喂他，比起其它小孩，馒头食欲很好，早早领会食物妙处，只是他总吃得满嘴，汤汤水水顺着流到围兜上，上面白色的小羊都染黄了。

 

喂完这一餐，只剩下洗澡睡觉，馒头反应迟钝，吃完饭就坐在他的小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王俊凯在厨房与客厅间穿梭，他来收碟子时，看见自己儿子蠢样，觉得很是有趣，于是在他脑袋上放了一只砂糖橘，等他洗完弄完出来，馒头还好端端地顶着那橘子不动如山。

 

“馒头，要去洗澡了。”，王俊凯拿下橘子剥开，父子俩一人一半。今年夏天特别的热，连水管里流出的冷水都有一定温度，大热天当然是冲凉才爽快，但做人父母的，当然是以孩子的健康优先，他混着温水，给馒头洗澡，然后让他坐在小矮凳上，给他玩刚刚的橘子皮就成。

 

馒头，这世上最好哄骗的小孩。

 

刚洗刷完，穿了睡衣躺在床上，就听见对面轰隆一声响，馒头迟了半拍才抱紧王俊凯的胳膊，王俊凯托起他，走到门口从猫眼里一望，对面门关得严严实实，但确实是他家的动静没错。王俊凯很有耐心，倚在一边墙上往外看，馒头则靠在他肩头打瞌睡。半晌，对门走出来一个穿黑T恤的青年，胡子拉碴的，精瘦精瘦，他慢腾腾打了个哈欠，像也是瞌睡了。

 

突然他转头，看向王俊凯这的猫眼，若没有这一门之隔，他们可以说在对视。王俊凯倒也不怯，直直迎上青年目光，他与刚刚神色不同，十分警惕，浅淡的眼瞳里暗蓄情感。片刻他又打了个哈欠，变回懒懒散散模样，按下王俊凯的门铃。

 

王俊凯等了几秒，开了一条小缝，没撤门链，与他在微微一隙里讲话，“你是？”“您好。”，他弯腰鞠躬，“我是今天搬来的，住在您对面的邻居，我叫易烊千玺。”“哦……”，王俊凯拖长着音回应，却没有向千玺自我介绍的意思。

 

“对了。”，千玺转过身又回到他家，出来时捧着一只竹屉，上面盖着纱布，“我听说，乔迁时要请邻居吃点心。”，他掀开，里面是几只小小白白的刀切馒头，每只上都有一个红点。馒头怕是嗅到麦香，开始蠕动起来，王俊凯拍拍他的背，看着那屉馒头，“谢谢你哦。”，从那缝隙里伸手抓了一个回来，馒头刷了牙不好吃，他这个做爸爸的代替了，他一边大嚼特嚼，一边又抓了一个回来，“诶，你这馒头放到明天还能吃吗？”

 

“唔，不一定。”，他又把纱布盖上，“最近天气太热，劝您还是冷藏。”“冷藏之后都干了。”，王俊凯小声抱怨两句，朝千玺笑笑，“还是谢谢你啦。”到最后也没和人家自我介绍，反倒赚了俩馒头，他竟一点不惭愧。

 

千玺抱着笼屉回去，出门买了点日常用品，接着就进了卧室，他门窗紧闭，窗帘拉紧，屋内空调打得很低，他坐在电脑前，打开表格开始做起来。正在合并单元格，手机响了两声，来电显示阿鲶，“怎么了？”“你那都好吧？目标怎么样？”，阿鲶含糊着讲话，像是嘴里塞了东西。“挺好的，目标只从缝里瞥见一点，我从毛发程度来看，还算健康。”，千玺一心二用，把表格数字弄错了，他叹了一声，“只是身边这个人太警惕，很难搞。”

 

电话那头发出吸溜声，千玺点击了好几步撤回，问阿鲶，“你为什么要在吃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阿鲶正坐在市里有名的面馆，排了好几小时等来一碗大肉面，他眼距较宽，留八字胡，长得有点像鲶鱼，正好名字里头有个念字，大家混称他，阿鲶。“我这不是吃到面想起你来，说好一起排队，你却要去干活，我想你吃不到，听听也好。”，他在那边嘿嘿笑了两声，千玺无情按下挂断。

 

上次一帮人说好要去吃这家的面，但人实在太多，本想等几个月人气冷下来了，结果千玺接了这单活，又是很难办的，踩点就花了一个月。表格全做毁了，他灰心丧气地关了电脑，打开衣柜，从里面摸出一把枪来，上头装了消音器，表面亮澄澄的，已被人反复擦拭过好几遍，光亮下，反射出千玺模糊面貌。

 

他放下枪，打开手机，相册里头一张，就是王俊凯抱着馒头站在油菜花田前，馒头的戴着口罩，但眼如弯月，分明开心，王俊凯则紧搂住他，与他面贴面，后边劣质的红色横幅高高拉起，“吕乡油菜花田欢迎您。”

 

千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温馨和睦一大一小，忽不屑笑出声，小孩敏感，常有花粉过敏，到底有多大的心才会带着去这种地方。

 

早起出门，正好遇到王俊凯背着儿子回来，手里提着两袋豆浆油条，千玺看了眼他背后的馒头，他戴着帽檐宽大的遮阳帽，头垂着不见真容，从背带里露出两截白胖的小腿。王俊凯与千玺点头打招呼，本想直接回家，听见他在背后问，“这是您的孩子？”

 

王俊凯回头眯起眼来打量他，“怎么，我不可以有孩子吗？”“不是。”，千玺不介意他语气敌意，“我只是想您不会要给他吃油条吧。”“小孩子不能吃油条吗？”，王俊凯往上托了把馒头，他似乎醒了，伸出手来往前探去。

 

千玺盯着看了几眼，只说，“小孩子吃这些不好消化，而且外面的油品质不好。”“又怎样？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他吃了。”，王俊凯捏捏馒头的小手，嘴里呼呼哈哈地逗了他两句，又朝千玺，“你叫易烊千玺，易先生，你管的很宽啊。还是你也有孩子，我们可以交流一下育儿经验。”“我没有，不过帮人带过一段时间孩子，所以略知一二。”，阿鲶的儿子，一条小鲶鱼，千玺态度很好，“交流也不是不行，请问您姓名？”

 

王俊凯失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不懂嘲讽，“我姓王，叫王俊凯。”，馒头在他背后咯咯地笑，估计是听到他名字有反应，他顺便也就介绍，“我儿子，小名叫馒头。”千玺点头，“那王先生您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的。”

 

“嗯。”，王俊凯挑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麻烦了。”千玺目送他回家，想早知道就说自己也有儿子，可能进展更快。

 

他出去跑了一圈，一身汗淋淋的，回去洗了个澡，又呆在电脑面前做表格。又有人打电话给他，这次他就不边做边回话了，“嗯，我知道，但不能急，要等机会。现在还挺好的，看不出什么。”

 

他以为王俊凯戒心重，开始必须要他先打破僵局，可没想到很快，他就被王俊凯叫去了。“主要是我不太会烧饭，想给馒头做辅食，但是失败了。”，千玺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看馒头，微卷的头发，细软地垂在额上，一双圆眼，笑起来变一条缝，两颊胖鼓鼓的。

 

王俊凯把他从凳上抱起，和馒头挨着脑袋，“我儿子是不是很可爱？”千玺点头，问他，“我能不能拍张照？”“当然可以。”，父子俩笑起来很相像，千玺拍了一张他们合照，然后镜头里就只有馒头一个了，王俊凯被丢弃在屏幕外，还一无所知地在笑。

 

千玺拍完，他就顺势把锅铲塞在他手里，“请您过来烧饭呢，之前您说过可以帮我们的是吧？”得寸进尺，王俊凯要人帮忙，像是理所应当，笑着把菜谱也给千玺，指着上面说，“我就要烧这个，材料都买好了。”千玺一进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就像特意等他过来，王俊凯站在他旁边，不知又从哪里拿出一本册子，“其实如果您有空的话，能不能顺便也帮我把我吃的那份烧好呢？”

 

千玺翻开册子，嗬，他这是要吃满汉全席。

 

几个礼拜来，千玺被王俊凯当保姆一样使唤，不是菜不会烧，就是家里缺啥少啥了，求他帮着买。他们一块去逛超市，千玺看着他拼命往推车里，放膨化食品，糖果饼干之类，完全不记得说是家里酱油没了出来买。

 

“吃这个不好，不健康。”，千玺老妈子一样说教，把他拿的那些统统放回去，王俊凯又抢回来，指着包装，“非，油，炸。”千玺翻了个面，指着配料表上的数字说，“高热，高脂，高钠。”王俊凯才不管，捏在手里说，“我自己吃，不给小孩吃。”“你自己吃也是一样的，对身体不好。”，千玺看他，在馒头面前晃晃那袋零食，里面碰撞着发出喀啦喀啦的清脆声响，馒头迟缓地笑了两下，伸手去抓，嘴里喊，“要，要。”千玺再无话可说，王俊凯露出得意笑脸。

 

千玺作息规律，回去不是弄表格就是文档，今天要传照片。他相册有两个，一个是只有馒头的单人照，另一个则是还有王俊凯的，他发出去只有馒头的那个，雇主并不在乎王俊凯过得如何，千玺点开那个相册，王俊凯和馒头俩个各抱着一袋膨化食品，笑得傻兮兮。

 

总有人在乎的。

 

千玺一个表格还没做完，就闻到一阵焦味，他还没开灶，肯定不是他这的，那就只剩下对面。王俊凯开门的时候，千玺就见浓烟飘来，他挥开点，王俊凯咳嗽着，“我刚刚打电话，忘记灶上还烧牛奶。”“我早说过，牛奶不用煮沸。”，千玺驾轻就熟地进了王俊凯的厨房，拿起他那烧焦的小锅扔进水斗里，“馒头呢？”

 

“在卧室里。”，王俊凯伸手要去洗那烧焦的锅，被千玺拦住，“你去看他，这里我来弄就好。”王俊凯就在一边看他熟练地拿板刷把焦底刷下，手臂上略浮出青筋，他看看自己手臂，再看看千玺的，不知道满意些什么。

 

“这锅还能用吗？”，他问千玺，千玺摇摇头，“不行，焦得厉害。”“那我不给馒头烧，我自己用呢。”，千玺直接把锅扔了，“你也对自己好些吧。”王俊凯笑弯了眼，挨着他问，“你关心我？”“没有。”，千玺离他远些，避开潋滟的桃花眼。

 

午饭还是由千玺烧得，馒头吃得很有滋味，最近他的傻症好了点，身体总算跟的上反应了。王俊凯把千玺送到门口，快乐地朝他摆手，“明天见。”他回去后抱起馒头转了一圈，凑近他的小脸问，“你说，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呀？是不是爱上我了？”

 

馒头摸着王俊凯的脸，笑嘻嘻地，不甚清晰地说，“凯凯。”“是爸爸！”，王俊凯举着他上下翻飞，“不过难得你愿意开口。馒头会不会喊爸爸呀？”馒头只是笑，不张口，还挺倔的。

估计是晚饭吃得太早，馒头比之前要瞌睡得厉害，王俊凯哄他睡觉，半天自己也发困起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千玺撬开对门的锁，径直走进客厅，他已对这小小居室了如指掌，唯一没料到的是王俊凯正站在卧室门口，看见他来了，也不惊讶，打开灯，在光亮里伸了个懒腰，“我等你好久啊。”，他浮起人畜无害的笑脸，“来找我，告白吗？”

 

千玺凝视他，叹口气说，“时机还不成熟。”王俊凯终于露出千玺预期的神色，惊讶之余，他笑起来，“认真的？”“嗯。”，千玺面上平静，微微点头，王俊凯凑过来仔细瞧他，“你真喜欢上我了？”“有一点吧。”，终究熬不住他这样看，千玺耳朵泛红。

 

浪漫气氛渐浓，不知是谁先动手，王俊凯将手探向千玺后腰，被他一把抓住，往后一拉，王俊凯迅速翻过手腕，脱开千玺桎梏，转身去抢他别在后面的消音枪，千玺躲开避过，王俊凯翻身又贴上，千玺与他拉开距离，终于拔枪，指着他，两人相距十米，像从前勇士决斗。

 

王俊凯双手往后，也做拔枪姿势，千玺紧盯他动作，只见他慢慢伸手，拇指翘起，食指与中指并起，做了手枪的手势，千玺皱眉，却并不放松，慢慢从客厅窗口如月升般浮起一小个红色亮点，映射在千玺腰处，不停往上，直到他太阳穴停下。

 

“你觉得他有我快。”，千玺瞄向王俊凯额头，“我敢保证，我死之前，你先中弹。”“我知道，易家一向以枪快出名。”，王俊凯甚至往千玺方向走近，“不过你不是那种鱼死网破的人，也不会轻易开罪王家。”，他离枪口只一步之遥，千玺很平稳，没有一丝颤抖，“只是我以为你会再慢点动手呢。”，王俊凯看他眉眼，猜测道，“是因为今天烧焦牛奶只是意外，你觉得我不会防备？你才给我和馒头下药。”千玺打断他，“馒头那份里，我没有放，即使少量，对小孩子也影响不好。”

 

王俊凯朝窗口那挥手，红点消失，他又压下千玺的枪，不再嬉皮笑脸，“你是真心疼他啊，那边只要求孩子带回去就行了吧。”千玺收回枪，点头，“你在，我提前说过不一定能做到。其实我不明白你收留对头的孩子有什么意义。”

 

馒头是王家仇敌的儿子，只可惜他们当时内斗，一盘散沙，王俊凯把馒头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孩子不对劲，痴痴傻傻的，后来问了是一直在喂药，“也不致死，轻微疼痛，长久下来就变成傻子了，估计是他哪个叔叔伯伯做的，馒头可是长房嫡子。”，他冷笑，不屑道，“多少年了，还计较这些呢。”

 

馒头是烫手山芋，王俊凯接手，一时不知道怎么做，若自己用不上，总要让他变成一颗炸弹炸回去才好，他这才着手做起了单亲爸爸。真正开始养馒头，他小小一团，总爱笑，听人说那种药叫人头脑发涨，后续治疗也不好过，可馒头不知怎的，不怕一样地笑。

 

不流泪的小孩子叫人害怕，他并不完全傻了，有时候还是四岁的心智，能勉强讲几个字，王俊凯趁他清醒的时候朝他念自己名字，问他爸爸妈妈的事，问他疼不疼，他竟点头了，片刻小声喃喃，“不哭，不哭。好孩子，不哭，不哭。”

 

王俊凯不敢看馒头一双眼，小孩子澄净的黑白分明的眼里，或许他知道一切，他明白痛苦，难过，可却记得有人与他说，痛时不能哭，他才这样拼命微笑。

 

幼儿未做错一丝一毫，却要承受成人百般恶意。再没有比他更明白这样的道理，“你也许觉得小孩子知道什么，但我清楚，他懂很多。”，千玺听说王家少爷打小就被灌许多药物，好让身体里长出一种抗体，普通迷药对他没有作用，千玺还特意让阿鲶找了特质的，没想到也是一样。

 

人生来身不由己，既无法决定要长在什么家庭，也无法阻挡命运来袭。他喝着那些泛酸发苦的汤水，每天的希望来自一块方糖，压在舌后，慢慢化开。也有人会念经般对他说，不哭，不哭，他也会忍住痛苦，学会向人微笑。

 

恨意，是又苦又甜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世上所有婴儿都好好长大成人。”，他看着卧室那扇门，“既保不住全部，一个也是好的。我不许任何人吵到他美梦。”“我来时不知道，原来如此。但既下了药，为什么又要把馒头抢回去。”“要抢的不是馒头，是他所代表的东西。”，王俊凯深深看他，“一个头衔，一种名号，看不见的权利。你是一家单传，当然不知道这些。”

 

千玺没想到王家的情报网这么广，连他是他家单传都知道，他从小学的就是近身搏斗，持枪射击，怎么在人无察觉下取人性命，他一共没上过几年学，却知道怎么耍弹簧刀。“如今做这行的，单干的几乎没有，你很出名，千玺。”，他听见恭维也只是笑笑，靠在王俊凯家墙上，“我才不想做这行呢，如果不是这单既不伤人，也价高，我才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正因为他上面没人护着，所以能做的越来越少，“什么社会了，房价一平几万块。一百万偷个孩子，一间卧室都不知道能不能买下来，冒这么大风险，和你家作对。”，千玺叹息，周围热烘烘的，“所以啊，我预料到这事大半成不了，但讲规矩接了还是要来试一试。顺便练练office，等哪天做个普通人。”

 

王俊凯噗嗤笑出声来，他们有监视千玺动向的，偶尔能瞥见他总是看电脑，向王俊凯汇报，还以为在做些什么，“我没见你以前，以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千玺笑了，“人命不值钱。我来以前，也以为你是心狠手辣的，不知道你在这做慈善。”“做慈善？”，王俊凯想他帮别人养儿子，确实是在做慈善，“是又怎样。”

 

他好整以暇等千玺回击，不料他说，“做得不怎么样，连煮蛋都会爆。”“就你会。”，王俊凯细细想问他，“不如我聘请你做我家保姆。”

 

阿鲶正陪老婆逛街收到千玺短信，“阿鲶，我找到工作了。五险一金，有年利分红，你帮我物色一下房子，最好一室一厅，周围交通便捷，我的预算在首付十万块。”阿鲶看了半天，啐了一口，回他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千玺放下手机，馒头抓着他的裤腿，王俊凯正在哀嚎煮的蛋又裂开，他想勉强先在此处凑合一阵才好，其他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