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鲨

静安买房 指日可待🔥

与一个万姓写手交好 且关系甚笃

九红

双影帝,车厘子的正文,正巧点梗里有民国的,凑在一起写啦。速打的,随便看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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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已许久没拍过电影,近几年一直在电视剧圈,混得风生水起。刚拿到本子时,还不想接,可确实是贪心的人,名利双收最好不过,虽不是主演,好在角色复杂,有自我发展空间,大致过完剧本,一打听同组主演,“易烊千玺,这不是双料影帝嘛。”“这不算,导演也是大导,这组真是抢破头。”,他助理正口沫横飞地赞叹,倒也不怪,这摆明了的顺风车,即便无功无过,拿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俊凯心里打算完,拍板定要拿下。要演名伶,他最拿手不过,自小学了两年戏,身段还在,不过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他既决心要做,于是在家憋了一个月,早上和公鸡打鸣般,天天练嗓。

 

难得他下决心,试戏那天眼睛都要喷出火来,盯着那导演看,就是要弄得谁人都知晓这角色非他不可。他之前没接触过导演,王俊凯向来干脆,决心要靠实力,索性将那套虚与委蛇抛掉。他演完出来,倒没了气势,一边助理围过来,看他脸色,“老板,这不行,咱们就想别的办法。”“谁说不行!”,他眉毛倒竖,上了车后还在想,刚刚打了照面的千玺,他也一样试戏,王俊凯躲在后面看得,他演的副官,却是主演,没几句话可气势极强,一般人掩不住风华。

 

他怕成了被盖去光芒的一粒尘。

 

一时没有电话打来,他倒拾回点小时唱戏的乐趣,有事没事在家喝酒,半醉时就开始独唱。小半月后,说是定下他,把完整剧本发来,他看着扉页上这两个名字,一个是他,一个是剧里的杨九红。这名字太俗,似女孩名,实则九红是个很傲的人,他唱青霜剑,扮申雪娥,一剑斩下两人头颅,后又自刎坟前。

 

进组时又看见千玺,他与一众工作人员微笑着打招呼,见了他,很有风度地微笑问好,“王俊凯,你好,我看过你的电影,你出道作。很好,我很喜欢。”他出道时才十三岁,年少成名,他也笑,只是敷衍,“谢谢,不过我没看过你作品,不好意思,有空一定补。”,他云淡风轻地讥讽千玺,将他助理吓得半死。

 

千玺还是面色不变,只是略略垂眼,“没有关系,希望合作愉快。”,他说完转身走了,王俊凯助理轻声与他老板耳语,“他怎么招惹过您吗?”“没有。”,一看千玺转身,王俊凯连笑都挂不住了,“就不喜欢他假惺惺的,我什么人没见过,最恨这种表面温柔。”“那您刚刚那话也太狂了,好歹人家是影帝。”“影帝?”,不叫他狂,他便更嚣张,“谁不是,他二十八岁才有点名气,怎么着我也是他前辈,压两句怎么了。”

 

助理不敢再说话,只盼他老板上了戏别针锋相对就好。王俊凯细细看过剧本,虽明面上没写,怕是审查过不了,其实九红分明就是一腔真心对那副官的,他因戏好人俏,时有勋贵暗里表意,他却觉着实在恶心,故一开始对着那副官也就视若无睹,即使动心也装聋作哑,自我欺瞒。

 

这幕是他在台上正唱着,底下副官正盘算如何传递消息,他其实是别家暗探。王俊凯唱地好好,导演喊卡,他懵在台上,自认表情动作都在,正好是今天最后一场,导演也不说话,只要求明天一大早再拍这场。大导脾气古怪,不好捉摸,什么也不说就让他们收工回去。他脸上油彩具在,呆立台上,不时一堆化妆师上来要给他卸妆,他心上火气,只说过会再弄,一个人掀了帘子,到戏台子后面生闷气去。想抽烟,一摸才想起,最近为了这戏,早就断了。

 

忽然有人过来,他正眯眼要把他轰走,一看是千玺,难免尴尬,在瞧不上的人面前坍台,又不能让他走,索性自己走,王俊凯才要抬脚,千玺拉住他一角水袖。他也是没卸妆样子,还穿着一身笔挺深色军装,“你对我有意见?”

 

他问这话也是平淡,和打招呼无异,王俊凯心虚,只眨眨眼,含糊说了句没有。“你说没有,但是我知道你有。”,王俊凯转过身,看他眉眼,还是平静无波,他翘起嘴角,半嘲着,不过脸上被盖了这样浓的妆,想他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你演地再有情意,总还是在演,自觉流露出些眼神,并不像喜欢我。”“谁喜欢你!”,他忘情大喊了一声,看千玺低头微笑,他竟连取笑人也是正经的,王俊凯后知后觉补到,“我们只是简单的兄弟情。”他昂着脖子,充胖子,千玺嘴角已弯到显出一边的涡来,“你要是真这样想,就要回去好好研究剧本了。”

 

“不需你指点!”,王俊凯看着他笑脸就来气,甩着水袖走了,回去之后想把丢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千玺说他在演的那句话,翻来覆去地回响,演,他本来就是在演,谁不是在演。他打开剧本,九红这人清高又有点顾影自怜,常有对镜叹息的场景。

 

他后来洗脸或是经过穿衣镜时,都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心里时时哀怨若非时运不济,如何做这下九流的事,一次他站在穿衣镜前太久,忽流下两行泪,把助理又吓得半死,他边抹泪边呆了一会,才醒过来吵道怎么还不来补妆,他助理才顺了气过来,“我真是吓死了,以为您被导演骂哭了。”“我是这样的人嘛!”,他理理领子,不太敢看镜中自己。

 

九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不爱说话,虽心中有千万情谊,可他与副官一共没几场对戏,很多画面都是他在与别人说话,或在台上,眼睛却是盯着副官瞧的,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副官并非忠心为主的人。

 

王俊凯于是不管上戏下戏,都死死盯着千玺,他一时半会要是没看见这个天天挂笑脸的人,心里还一阵急,坐不住要去找他。结果发现他坐在一隅僻静处,手上拿了东西,王俊凯原想悄悄藏在那儿看他,可他似神仙一般,忽然抬头朝他笑了,“你怎么在这?”“我随便逛逛。”,他假模假样地走到千玺身边,千玺站起身来想把椅子让他,他却豪气摆摆手,径直盘腿坐在地上了。

 

王俊凯这才仔细看清他手上握着的,一把刻刀,一截木头,只雕了个大概,看出是个人型。“你这是做什么?”他笑笑,“我在刻一尊佛。”“你,还会这些啊。”,王俊凯再看,不知怎么还真看出些佛的样子。“我家里是做木匠的,很小我就学了这个,和我爸摆摊子卖。”,他说起这些童年旧事,明明是辛苦艰难的,可他说出口总是云淡风轻,一脸和蔼。

 

他怕也是尊佛,遇万事也只一笑而过的。王俊凯没有相似经历,他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但成名的早,总是顺风顺水的,所以只能硬承一句,“那一个卖多少钱?”“三十五块。”,千玺将木屑吹掉,“我还会做椅子,这就再贵点。”王俊凯一时无语,他二十八岁才被人熟知,想来走来坎坷,他很沉稳平时在片场并不爱说话,但是总挂着笑。他一双手十指修长,只是粗糙,有旧茧也有疤,该是以前做木工的时候弄上。

 

王俊凯盯着他看,千玺不出声,只是笑得深了些,他才心慌意乱地站起身,拍拍衣服,“你在这吧,不打扰你。”他一路跑回酒店,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自己,一遍遍地想,并不是自己喜欢他,是九红。一切不是他所为,刚才心动,都是为了九红。

 

戏已过半。

 

九红早就不在乎从前姿态,满心满眼就是喜欢,可他并不说,一切在眼中,在不言中。一场戏,王俊凯都不知是怎么过的,甚至唱错了一个词,导演也说好。他却比刚开始并不满意时还要心慌,没有因由的赞叹,让他觉得不安。他又满场没找见千玺,猜他还应该在那个地方刻木雕。春去入夏,千玺坐得那块旁的合欢树开花,他原是疾步过来,可风过,枝桠摇曳,落下大片粉色合欢来,他又再不敢靠近。

 

偏又是千玺抬头,朝他笑了,招手喊他过来,还抖开一块毯子在地上,“你最近常来,我备着,这下派上用场了。”,他说完又开始刻那佛像,已刻到手指,王俊凯看见,在他眼下比了一个拇指相捻手势,“这是说法印,我刻的是禅定印。”王俊凯不懂这些,只是坐着看,好一会后,他忍不住问,“你刻的时候,会不会想,接下去的戏该怎么演,某个场景要有什么情绪?”

 

千玺放下佛像,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不需要,我就是他。”,他说完复又低头。他是一贯谦逊的人,可刚刚那句话里是十分的张扬狂傲,王俊凯再十年,或许都说不出这句话。他怔怔看着千玺,他丝毫不为所动,自有一派坚定。

 

戏到尾声。

 

九红死了,替副官死了,被人拿草席一裹,扔到荒山头。他一截玉白的臂露在外头,一生没说过一句喜欢,清清白白,空余叹,落在泥淖中。王俊凯那段时间里,总断断续续流泪,偶尔看着镜子,偶尔看着千玺。他杀青后都怕照镜子,每次检查仪容不到五秒就瞥眼过去,可盯着千玺看这一项总改不掉,心里惦记起他,不知道刻的木雕成了没。

 

“小舟,我可能被上身了?”,他瘫在床上,对他助理讲。“啊,被什么,上身了?”,小舟也觉得自老板接了这戏,人就不太对劲。“就是被那杨九红上身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驱邪的办法。”,他现在根本大门不出,天天躲酒店里,马上所有主演杀青,还有杀青宴。“我以为呢,您这是入戏太深,过会就好了。”,他半信半疑,认为关节在千玺身上,他从床上弹起问,“只要不合作,我和那易烊千玺再见不了面了吧!”

 

“这怎么会,后面还有路演,还有发布会,颁奖礼总能见上面的。”,小舟明显没有领悟自家老板意思,还以为他和易影帝结下深厚友情。“这后期剪片子,过审,还要个半年吧。”,他呼出好大一口气,倒不知是喜是忧,“我要是不去杀青宴,这半年就可以一直看不见他了。”

 

“您不去不好吧?”“就说我病了。”,他倒回床上,随便找个电影看,一开就是千玺的,他跳过,没一会又是一部,他就着以毒攻毒的法子,点开来看。千玺果然演什么像什么,既能做英雄,也可在桥洞下当乞丐,他演得很好,神态动作无一不让人觉着落魄,只是乞丐眼神浑浊呆滞,他的眼里却总是亮着。

过一阵有人敲门,他正为情节流泪,哭得眼红,吸着鼻子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电影里的人。“我听说你感冒了。”,千玺看他手里还拿着一罐可乐,他意识到立马藏在背后,声音沙哑着,“我,我是病了。”“可乐煮姜,喝了身体会暖。”,王俊凯一阵脸红,最好遁进地里。

 

“我想今天不给就没机会了,来送你这个。”,他拿出那个精心雕了三四个月的佛像,王俊凯接过,听到那句没机会再见,忽然又鼻酸,握着那尊佛像,垂眼说,“我会好好珍藏的。”,说完顿时觉得珍藏太重,磕磕巴巴改口,“我,我会好好收起来。”“那真是很好。”,他从来未变过的温柔,“以后再见了。”

 

“再见。”,他低低回了声,又似不甘心,抬头又说了一遍,“再见。”无关戏,无关九红,他希望能与他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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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口车厘子


千玺推门回家,就是一股暖风吹出,屋里亮堂,他走前明明都关上的,脱了大衣挂起。一开卧室门,果然王俊凯在房里躺着,手边摆着一盘水淋淋的车厘子,千玺过去把盘子里的水沥干,问他“我以为你在剧组拍戏。”“是啊,也就比你早回一小会吧。”,他开着电视在看颁奖礼回放,“刚刚在车上信号不好,总卡。”

 

千玺只是瞥了眼电视,又将空调温度打高,王俊凯看他,“太高了,你又说浪费钱了。”“先打高了,一会再调下来就好。”,他又卸了衬衫袖扣,屏幕里正好放到他领奖片段,王俊凯趴在他身后嗤嗤的笑,“怎么总不会讲话,永远这几句。”

 

他低头笑笑,露出一边涡来,“天生的,学不会。”,他其实天性腼腆。王俊凯索性将头支在千玺肩膀,看见他笑了,拿脸面与他耳朵厮磨,不一会他脖颈间都红了,微微偏过头去,问了不相干的问题,“你今天怎么回来?颁奖礼不是推了?”

 

王俊凯一手仍旧环在他腰间,一手往后去勾那果盘,“剧组放了一天假,那边冷,我想回来还不成吗?”“来回奔波,拍摄时显疲态。”,他接过车厘子来,说教了王俊凯几句。王俊凯装疯不听,要吃车厘子,还要拣黑红的吃,品相不好的就丢在一边,仍旧是扒在千玺肩上耳边吃得,千玺可感觉他上下齿磨动。他是苦出身,见不得浪费,拿过他不要的吃,又展开手由他把核吐在自己手上。

 

“知道了。”,他突如其来说了一句话,千玺明白是在回他的教训。那电视屏幕来来回回就放他领奖那一段,千玺本要拿过遥控器继续放下一段,王俊凯却不许,坚持要再看一遍,“我又不是为了看别人才回来的。”,千玺拿他没法,就只好又看了一遍,及到他上台领奖,耳边一阵痒,“恭喜你呀。”,车厘子味道的嘴唇,车厘子颜色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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