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鲨

岔路

@Yuer. 诶呀，我是真的不会写，随便看看吧。速打了6000+。

之后放个目录，方便大家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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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站在楼外，水泥灰色的砖墙不在，如今的演播大楼是玻璃外墙，天光好时，映出楼外一圈风景。他踏进去，里面宽阔的很，不比以前，人来人往，他那时只有半人高，差点跟不住少年宫的带队老师。

时移世易，又何止是这小小一幢楼。

他经纪人早就到了，碎叨叨在他耳边说，“这边，咱们是一号厅。那什么，别紧张啊。”王俊凯看了他一眼，笑嘻嘻说，“不过就是选秀节目嘛。我本来就是靠这玩意发的家。”他染黑了头发，背着一把吉他，穿着熨帖刚好的白衬衫，他经纪人跟了他十年，看他背影，感叹他仍旧像当年刚出道的模样。

选秀节目换皮不换骨，什么选11人出道的赛制，观众主宰投票的规则，说到底还是老一套，要大众的关注热情，但不用他们做任何决定。王俊凯走进后台，里面都是和他一般大小的男孩子，他们有些出自一家公司，围在一圈说话排练。有些单独在一旁小幅度比划动作，或是小声背词。

王俊凯靠在一侧角落，几乎没人看见他。

直到上台，追光一束，那些坐在台上的男孩子有人认识他，突然开始低语，“是王俊凯诶，他出道好久了吧。他怎么也会来。”他们都低声讨论，但等到这个节目上线，这些话将会被放大无数倍。

“是王俊凯。”

正对面导师席里，那个人坐着，得体微笑着，凑近麦克风说，“好久不见了，王俊凯。”那些练习生的声音烟消云散了，他看着千玺，看着他笑，看着他念旧似寒暄。他也微笑道，“对啊，真是好久。”

他坐下，弹了一首自创曲。以他的能力自然评A，他不激动，眼睛失焦一般看着那三角形一般的座位，恍惚间笑了一下，“谢谢老师。”走上去，有人向他投来或真或假的敬佩目光，嘴里说着或真或假的赞美语句，他只是向上走，坐定看着台下一组组的表演，偶尔看千玺背脊一眼。

原来居高临下的审视是这样的，视野里他只是一个点，和别人无区别。

他经济人打电话问他如何，“当然好了，你不信我？”“不是，是见到千玺，还好吧？”那端问得小心翼翼，王俊凯沉默一会，“还行，反正就那样了。现在我俩也没什么交集了。就和看陌生人一样。”

他虽这样说，但谁都不会信。第一期舞台播出后，关于他的热搜都是曾队友同台，七年里，一个成导师，风光无限，一个重参赛，前途未卜。他滑到，看这标题十秒，反复地看，一字字地看，真是完美概括。
他没有点进去，这种文章只看标题足够，里面的内容不是流于表面就是妄加揣测。他的十年，千玺的十年，又怎么可能是寥寥几百字就能概括。

风光无限，前途未卜。他们曾站在一个路口，不知哪刻起，已经走到了不同的路，再遇下一个路口。

王俊凯的排名就在上位浮浮沉沉，有新粉说他颜能打地不是一两点，也有老粉强调他是创作型的歌手，词曲都是原创，说完又po他曾经的旧照，他抱着吉他，头发挑染成蓝色。他放大看那些蓝头发，真是时代越新，规矩越多，如今上台不许染发，他还挺喜欢那深海颜色。

千玺倒是从一而终的黑发，他不喜欢染头发，不喜欢明亮的色彩，有人说他低调淡然，王俊凯每每听到会垂眼冷笑。千玺则永远不会在人前露出这样表情，永远都是温润和蔼模样。“我觉得你们两组都跳得特别好，一定都是下了苦工。尤其是右边这组c位，很出彩。”

王俊凯又忍不住露出那样的表情，明明早有喜好，非要先铺陈许多废话。等到他们组上台，舞蹈本不是他强项，表演间隙他的眼神就一一穿过组员，舞台，灯光，看见他蹙紧的眉头。他又是说了一大通可听可不听的废话，然后直指王俊凯，声音低沉，“我知道你音乐上的天赋很高，但是你是一个男团的组员，舞蹈不可或缺，不得不全面发展。”

“好，谢谢老师。”他弯腰鞠躬，头顶上灯光打下，丛丛黑发间像是有一短截蓝发。千玺看着他笑笑，想他还是不会好好练的，之后分组练习，他必然又会选声乐，更不可能练习。他就是这样，从十五岁他们相识起，就毫不服软，坚定不移。

下一组上台，有节奏的音乐震动着，差不多的舞台，千玺失了兴趣，他记下他们动线安排的不足，拿起笔来，看着他自己一截腕。

他也不是无时无刻的强硬，也曾经死死拉住自己，咬牙切齿地问，“你要走？为什么要走？不能，不可以。”虽然还是平时模样，但他的双手颤抖，连着千玺被握着那段手腕，千玺明白，他犹豫了，他怀疑了。

害怕只剩他一人的未来。

“很好。”千玺拿起麦克。

从前也有人这样对站在舞台上的他说过，“很好。”那是一个少年选秀的节目，当时的媒体还很单一，他们只是在地方台的综艺部分露过脸，他和王俊凯第一次见面，分列舞蹈与演唱的第一。

下场后有经纪公司来找他们，他左思右想半天，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手边的这个男孩则想也不想，只问了一句，“你们包不包饭？”听到答案就点头答应下来。那经纪人问他，他礼貌性笑说，要回去问问家长。

其实，他心中已有决定，是这一刻的选择将王俊凯与他绑在一起。

王俊凯向来懒散，读书，练习无一不是。他只有写歌的时候全神贯注，缩在形体房一角，拿铅笔写写画画。平常别人做七分，他做五分，千玺做十分。他一向不提倡拼命，听见千玺练歌一练练几小时，还总是唱不准他写的音。

“不是啊，啊，啊。”他躺在地板上，支起头来看他，千玺已唱地满脸是汗，他拿着铅笔，一点点上升，“是啊，啊，啊。”千玺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王俊凯当他不想睬自己。转过身去玩铅笔，等一会千玺又唱了一遍，问他，“对吗？”

王俊凯才转过身来，笑嘻嘻说，“我没听清，再唱一遍。”千玺于是又唱，“是这样吗？”王俊凯点点头，“后面呢？后面你会吗？”千玺拿起乐谱来，“不是很会，你写得太潦草了。”王俊凯又一个个给他讲过去。

轮到他自己时，他丝毫不认真，那些动作都是哐哐哐，他觉得僵硬又难看。只练一遍，粗粗学会就行，他又和没骨头一样，躺在一角。千玺蹲着看他，很严肃地说，“起来练习。”王俊凯皱眉，翻了个身，“不练，我会了。”

“那就跳一遍给我看。”他用力往地板上砸了一下矿泉水，冰凉的水滴溅在王俊凯后脖，他有些不耐烦地转头看他，“你神经病啊，我干嘛要跳给你看。”“凭我们是一个组合，这是我们的出道曲。”他声音无起伏，但王俊凯知道他生气。

他盘坐在地，恶狠狠盯着他，被千玺抓着胳膊拎起来。“来，”千玺把他的手抻开，“抬起来，抬平，握拳，平放在胸口。”王俊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不别扭，他歪头撇嘴说，“这个动作不好看，谁设计的。”

“还有这个。”他又粗略踢了一下脚，千玺看在眼里，垂眼略想，“那就先练别的两段。”王俊凯不敢违逆千玺，他老为这些小事生气，板着脸弄得谁也不开心，说话直接又冷酷，不是说他跳的没力气，就是说他连动作都不记得，根本没有上台资格。

王俊凯知道，他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下定决心后就要做到最好。没过几天，新编的舞蹈动作出来，王俊凯所指的那些不喜欢，通通重改了。“我想这是你的曲子，你更熟悉。”千玺先给他跳完，“之后就拜托你好好练。”

他竟然专门去找负责人改了舞蹈，只为了他一定要的完美。王俊凯看他练习的汗流浃背，感到不可思议，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甚至有点怵他，他害怕能够轻易做出极致努力的人。

十六岁那年，他们终于出道，一个打着歌舞皆原创的少年团体。那时双人少年且唱跳俱全的团少见，他们趁着这个空白，大红了一把。他们之中，无异是王俊凯更红，他话多更积极，随手编曲也不在话下，可谓少年天才。

在他身边，谁都会显得黯淡。

千玺态度却不变，还是一样努力认真，王俊凯有时想上天太不公平，论综合实力，他未必及得上千玺。他不知千玺怎么想，他对王俊凯还是一样的态度，新舞蹈练习他跳到几点，王俊凯也要跳到几点。
动作指导也是一贯直接，“手，手，手。王俊凯，没吃饭？平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他只好用上力抬起来，千玺才开口，“很好，继续。”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声乐上有不懂的就请教王俊凯，甚至舞蹈也会问他哪个动作不适合。

也许外人看来，这个组合是王俊凯在引领，只有他们心知肚明，千玺才是真正的主宰者。他掌握着所有节奏，牵着王俊凯，让他不由自主地往东往西，让他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他们渐渐真正地变成一个团体，几乎严丝合缝。

王俊凯拿着新谱子，一句句唱给千玺听，问他觉不觉得奇怪，哪里要不要升调。“其实我不懂这些。”，千玺一一回答完个人感想后说。王俊凯正判断那一个调更合适，听他这样说，随口回了句，“可我们是个团，两个人都要唱啊。”

太自然地脱口而出了，他想也没想，顿了一下后还是这样说，“我们是个团啊。”千玺笑了一下，露出两个涡，这便是他真开心了，王俊凯知道。

他自己也笑，片刻平静下来，问千玺，“说实在的，我觉得你比我好。会跳舞，唱歌也好，又比我认真，人长得也不错。”他话里有点替千玺叫屈，千玺坐下来，“别人喜欢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希望我们的团体能好，谁好都行。但如果因为你好了，我就放松，这不是我的原则。既然有这个目标，就要走到底，即使是个影子”


他们是光下的一明一暗，万事万物都如此，既有人走在光里，就不得不有人要在暗影里支撑，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

但即使他们这样万般努力，也始终逃不过大环境的改变。稍有懈怠，就会有更好更新的来取代他们。如同被淘汰的mp3，dvd，厚重巨大的显示屏，人们喜新厌旧的速度似潮起潮落，对他们而言就宛如一朝一夕。

从纸媒到多媒体发展，3g时代的来临，一切就像洪水一般，更方便更有效的造星途径，让不过十九岁的他们仓皇不及。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就已经在人们脑海里消失，被遗忘，被取代。

自然规律，人的欲望是永动机，促进整个社会不断发展，不迎合的过时的事物只有面临被丢下的命运，在未来的日子偶尔被拿来怀念。

询问命运，毫无意义。

这是第二个让他左思右想的选择，只有频繁出现在观众眼前，保持大众的热情，才能在这条路上更好地走下去。经纪人问他们要不要尝试表演，王俊凯再一次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自然是要以创作为重，他想当然地以为千玺也是一样。

但千玺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像靠着资本的力量，多走一点路，翻盘一次。他将自己当做所有的筹码，孤注一掷。

在这条命运的岔路上，他做出了与王俊凯截然不同的选择。选择没有好坏，无法评判。

王俊凯显然没有意料到，被千玺要去外地学表演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平时多无所谓的一个人，在听完他说这些后，几乎崩溃。他死死抓住千玺，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死忍住眼泪，狠狠盯着他，千玺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扑咬上来，让他命丧当场。

“你有没有，哪怕一秒，把我们看作一个团体。”王俊凯哑着嗓子说，千玺看着他比起初见时瘦削很多的脸庞，一时说不出话。当然，他肯定，从没有一刻他不将王俊凯视为一部分，那些深夜里的练习，下场后的鼓励，无时无刻他们都在一起。

但他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看着他，不可一世的王俊凯，颤抖着瞪圆双眼，他几近哀求，反复念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说你喜欢跳舞，你说我们怎么都会变成第一。你怎么能走。”

怎么能，丢下他，丢下已经把一个人作为习惯的他，背弃他们一起还未实现的愿景。

千玺上机那天，王俊凯没来送他，晚上的航班，一轮圆月高悬。他看着空荡荡的机场，走上他选择的路。后悔吗，总这样，有得有失。

他发展地很好,王俊凯一点不怀疑，千玺不论做什么都全身心投入，努力总有回报。更何况，他这么有头脑，又冷静，知道电视剧的发展前景好，就投身于此，知道被肯定，就越加努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人人知道他易烊千玺，他又做回老本行，他本就是佼佼者，只差一块跳板。

只是别人不知道，这块跳板，是踩着他王俊凯过去的。

他固守着自己一方天地，有时候参加些可有可无的活动，有时候唱个电视剧的插曲，就算工作了。虽然都不重大，好歹能让他撑下去。

这档选秀就快到结尾了，为了炒话题，后半段让王俊凯他们组唱了一首，曾经和千玺组团唱过的歌，他经纪人在一旁面露难色，他倒是笑呵呵地说没事。他选了那个时候的出道曲，将它改的面目全非，本是一首舞曲，再唱是情歌。

千玺听完还是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儿，“很好听，我都没想到这首歌还能这样在听见你唱。”“嗯，因为人多变，曲子也一样。”他捏着话筒，徐徐说下这句话，千玺面上没有被他撼动半分，王俊凯心中有点气急败坏，却只能弯腰道谢。

他们如今不一样了，他在导师席，而他不过是个选手，又凭什么把他放在眼里。

就在这天表演完，他经纪人问他要不要去参加一个宴。“什么活动吗？”“呃，就是你们这个比赛投资商的宴。不过，千玺也在。”一说起这个名字，他们都变得异常敏感。“没事，我都说大家现在就和不认识一样，不要紧。”

若真无视他，又何必特意改编那首曲子，又何必时时在意他评价，又何苦去练舞，他到底放不下。

所有剩下的练习生都去了，没看见千玺，不过倒不是乌烟瘴气的场面。间隙他经纪人递给他一张房卡，又不是那群没有经验的练习生，王俊凯看他，一把拍回去，“你有病啊。”“不是，小凯，我也不想你总是这样。也不要你做什么的。”他忽然苦笑，脸颊抽动，“不干什么，坐在床上给人唱歌吗？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我只是替你不值，当初，当初。”他们好歹合作十年，都知道他不甘心，他是年少成名的天才啊，如今沦落到此般境地，仍要别人决定命运。经纪人拿回卡，“我也是看到千玺，想起以前了。”

他们还能并肩走在一起的以前。

王俊凯拿回卡，“我知道了，看情况，不好我就跑。”他说了大话，走到那扇门前，犹豫不决，该如何走下去。门卡还未靠近，门从里面打开。千玺站在他眼前，他几乎要软下腿去，被他轻轻一拽就拽进门里。

他看着眼前人，低头咳嗽着笑了几下，喉咙震动着，几欲开口。只是湿着眼眶看他。“总算，总算来了。让我把所有自尊在你面前摔碎一地，被你提着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怕你不来。”千玺靠近他，王俊凯忽尖锐笑起来，靠在门板上滑下，“我在你眼里，已经到这步田地了。”

千玺也坐在玄关地板上，坐在他面前。“我想，有人敢这样挑衅你，你总要去拼命。”“我哪敢啊，后来才发现，谋划着一步步走，才能走得更远更好。”他叹气，轻声问他，“是吧？还要把过去都忘记，才好。”他们像从前坐在练习室里那样，玄关这么逼仄，非要挤在一起。

“你这样想我，觉得我把你忘了。”千玺好似没有听见他的冷嘲热讽，声音极稳。“你当然不会忘记我，还记得同情施舍你落魄的老同事，知道我没经济来源，还特意给我找点事干。”他当然知道，那些无足轻重却影响着他生活依靠的工作有多少是千玺明里暗里推给他的，他能如何选，只能接受，只能活下去。

千玺高高在上，端详着他王俊凯抛却自尊的表演。

“我从来没想过，这对你来说是一种侮辱。”千玺看着他，他哽咽着，痛苦着，笑着，千玺没由来地后悔，后悔走的那一天，那一刻，他没说出口的解释，又不止那一天，在他们分别的所有日子里，他的一切沉默。

他有许多话要问，最后望着王俊凯双眼，只说出，“王俊凯，你是不是恨我？”“恨你？”他咬着下唇里的肉，“我怎么会不恨你，我被你像垃圾一样地扔下，被你像流浪狗一样可怜。要你的施舍过活，要借你易烊千玺的名字出头。我怎么能不恨你，我看着你在屏幕里风光无限，我怎么能不恨你。”

那天欠下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偿还。

到底是恨什么，是恨自己在他走后一蹶不振，是恨自己没有审时度势，恨自己一句真心话没说就走。说不清楚，他明白，谁都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根本无法去评判他人的抉择。他的煎熬，千玺不知道，千玺的煎熬，他不知道。

“原来，其实也对，你恨我是对的。”千玺看着拼接图案的地毯，很久没有说话，他没有想过或者不敢去想，王俊凯有多恨他，“只是你不知道，我对你，哪里有俯视过，是你不知道，我还是你看不见的一片影，很多感情，说了烦恼。”

王俊凯哭喊过，平静下来，懵着看窗外夜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十年了，变了好多。”“嗯。”千玺点头，“其实我打算转制作了。”“幕后吗？”王俊凯吸着鼻子看他，千玺递给他一瓶水，“嗯，就想和你讲这个的。”“你做什么都能成功的，我不怀疑。”他轻轻喉咙，真心实意地说。

“你呢？”千玺问他。“我，还这样，写歌唱歌呗。一条路走到黑。”他自嘲般的笑，转向千玺，“是不是又要走，才叫我来。”“这次走很久，去国外，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能选择不恨我。”

“千玺，感情没得选择，没有选择。”

他还是没能出道，但更多人认识他了。去哪儿都有鲜花和手幅，众人追逐目光。只要行程安排一出来就有大批粉丝围堵，有点让他喘不过气。

千玺走的那天，他没和任何人讲，自己戴好口罩帽子出去了。千玺也是个人行程，没有通知安排。但王俊凯知道他的登机口，远远看到他来，看到他向自己挥手，王俊凯也微微挥手致意。

时间过去这么久，人却还是一样的，爱若不说出口。便不会有人知晓。谨慎的，无可察觉的爱，在人的自我世界里，做他不可见的影子。


他走出机场，抬头看天，今天仍旧是那天的圆月。

随君直到夜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