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鲨

静安买房 指日可待🔥

与一个万姓写手交好 且关系甚笃

光的形态

盲人x护工,好早之前的点梗,久到我都不记得谁点的。很无脑,可以说是纯情少年恋爱了。520的贺文提早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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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雨天,窗口黯淡无光,但是雨声不歇,一点一滴,千千万万打下来。窗边有一个小碗,盛着一只玉做的貔貅,雨水打在上面,噔棱作响。门口有嘈杂的脚步声,人窃窃私语,接着放轻脚步走进来,“小凯,岑姨这就回去了。这小伙子是新请的护工,这两月他来照顾你。”

 

王俊凯转向岑姨旁边一点的位置,有个沉沉的声音,“你好,我叫易烊千玺,您有事喊千玺就行。”听着年纪不大,左右超不过三十,他微笑着朝千玺点点头,又问岑姨,“刚下了一天的雨,貔貅得再放个两天才开光呢。”

 

岑姨看了看那搪瓷小碗,转身和千玺说,“小伙,这貔貅你帮我看顾一下,后天给收起来就成。”千玺也凑到窗台那,看那浸在雨水里的一块玉,“貔貅?”他疑惑地看看岑姨,然后又看王俊凯,像是自问,又说了一遍,“貔貅?”

 

“你把他收起来就行。”岑姨是急性子,看雨已没过玉,一把把那小碗交在千玺手上。回头对着王俊凯却是慢条斯理地小心叮嘱,“我走啦,你好好吃饭,这个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养。家里都打点好了。”她凑到王俊凯耳边,悄悄讲,“我看这个小伙还可以,你观察观察,行的话,把家里钥匙给他一把。哦。”她复又拍拍王俊凯的手,王俊凯有点眷恋地反握住,他从小就是她带大的,亲如母子,为他操劳半生,如今手上都握不出肉,只薄薄一层皮和凸出青筋血管,“我自己好弄的,你倒是,家里有困难要讲。不要老是一个人蒙头不讲。”

 

岑姨身上有一股淡淡皂角味道,她抱抱王俊凯,他自很小起失明,但人良善地一塌糊涂,岑姨将他视作手心肉,直到他大了,还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岑姨走后,千玺捧着那只盛貔貅的碗,坐在王俊凯床边,他倒是自来熟,问,“快吃中饭了,你想吃点什么呀?”他一坐近,王俊凯便闻到他身上淡淡苦味。“我没有忌口的,就是现在刚动好手术,清淡点的好。”千玺连连点头,又想他看不见,找个地放下貔貅,“好好好,我很快打饭回来。”

 

他放下包,快步出去了,门合上,复又一室静谧。王俊凯又恢复一开始的坐姿,向着窗口,视野里是薄弱的光。

 

千玺果然回来地很快,打了两素一荤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他本想喂王俊凯吃,但他接过勺子,微笑着说可以自己来,“清蒸的小排啊。”他还没吃,倒先闻出一个菜来,千玺讶异点头,又忘了他看不到,补上一句,“对的,蒸的清淡点。”

 

他吃饭很慢,十分斯文,千玺自己吃一个面包,边吃边看他,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要汤吗?”千玺看他吃得差不多,放下面包,以捧貔貅的手势捧起那碗汤。“谢谢。”他放下食盒,千玺就单手拿碗,一只手捉着王俊凯的手,把碗放进他手里,“你不要这么客气的。都是我该做的。”

 

他只是笑,千玺拿起面包,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自己也觉得渴,拿起矿泉水咕噜灌了几口,和王俊凯优雅仪态相差十万里。千玺知道他看不见,但仍旧感到不好意思。收拾完,千玺问他平常里做什么,王俊凯说偶尔听听那些电子朗读的散文,或者什么也不做。

 

千玺不复早上热情,他怕自己打扰到王俊凯,他实在过分文静,戴上耳机后便不说话。千玺百无聊赖,出门太急,忘记带书,现下与水里貔貅大眼瞪小眼。他看着王俊凯,他也似是玉做的,刚刚摸到他的手,与搪瓷碗壁一般无二。

 

“怎么了?”他转过头来,闭着眼对千玺说话。千玺一时半会说不上话,心里想他果真是玉做的,灵性通透。“不好意思,我比较敏感。也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他刚想戴上耳机,听见千玺问他,“中午,怎么知道的?小排。”他笑笑,“因为医院食堂的清蒸小排总喜欢放一点胡椒,我闻到的。”

 

正是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就越发灵敏,细微到他可以通过身上的味道辨别来人。

 

雨一直没停,直下到晚上,千玺把窗关紧,又拉上窗帘。王俊凯听见,“不用拉,我习惯这样睡。你把隔帘拉上吧,别影响你了。”他就睡在一帘之隔的旁边床位,六七点的时候,天光大亮。千玺习惯早起,睁眼躺着听一会窗外细碎鸟鸣,城市的神奇之处,无论在哪,雨后或清晨,总能听到空中一两声不知名的啼叫。他悄悄走到帘子一端,从缝隙间看王俊凯状态,他早已坐起,侧着转向窗台,光映在他脸上,额上碎发在脸上打下一两丝模糊阴影。他像是馆藏的一座天使塑像,微笑着迎接晨光沐浴。

 

“早。”王俊凯先开口,转头看向千玺,“你昨晚睡得好吗?”“很好,我先扶你去洗漱?”王俊凯点头,千玺推来轮椅,搀着他洗脸刷牙。他似是习惯这样生活,没有一丝窘迫,“我当时还挺担心来个阿姨,始终不方便。幸好是你。”他受到表扬,呵呵傻笑几声,明明王俊凯也看不见,千玺却不知道手该怎么摆,脚该怎么站,半天只回了一声,“你,你想吃什么早饭?”

 

走在路上,仍止不住一遍遍回味,幸好是你。

 

这两天天气不好,早上阴一会,不多时就又开始下雨。貔貅摆了三天,千玺问王俊凯该怎么办。“把水倒了,擦干了,拿纸包起来就好了。”千玺按吩咐做了,走回到王俊凯旁边,将那块玉贴在他手背上。王俊凯只觉得手上一凉,呆呆地转向千玺。“你摸摸,玉是不是要有点人气才好?我也是瞎听来的。”王俊凯按着纹路抚过小小貔貅,冰凉的变成温热,他反复地摸,一点点想象这只貔貅的样子。

 

他将玉交还给千玺,长久地看着窗外,他幼年时期失明,但是两眼还保有光感。他养成一种习惯,每天会朝着窗外坐一会,感受白日黑夜,感受时间,在虚无里感受细微寥寥的起伏变化。

 

眼里突然暗下来,是千玺站在他面前,“不下雨了,咱们出去转转吧。”附院康复楼这边的绿化做得委实好,中央是假山假石,一圈的绿化。正是春夏交替,又接连几天的雨,花草疯长,空气里混杂着香气与消毒水味道。千玺推着他沿着人工湖边走,湖水的味道,他手里被塞进一根细杆,往上摸是一朵花,花瓣轻薄,是一朵小花。

 

千玺在后面说,“湖边长了好多这样的小花,粉红色的。”王俊凯仔细摸过,又放在鼻间轻嗅,花的香气不重,更多是枝叶上的青草味道。千玺又带他去看茶花,茶花花瓣复杂一点,层层叠叠,花肉如一层果皮,花香重点,浓郁芬芳。他很久没看过花了,也很久没出来过,更多时间里,他坐在家里读书,或者在店里调音。即使在十几岁的年月里,他也很少外出,外出意味着麻烦,他不愿意麻烦任何人。

 

他还捏着那朵粉色的野花,时不时闻一下,甜蜜的味道。

 

千玺推着他说,“我家以前有很大一块地,附近田埂上就有很多这种小花。”王俊凯听见问他,“地里都种些什么呢?”“什么都种,瓜果蔬菜。最有趣是种韭菜,很绿,一茬割不完,还喜欢长虫。”他讲话很有趣,即使话里没有什么笑料,王俊凯却很爱听他说,不自觉地微笑。“那时候,我爸叫我割韭菜,我生平第一次割。小孩子又不爱干活,好不容易割完了,这韭菜和病毒似的,没多久又叫我去割。”说完,他回忆起幼年发狠割韭菜的模样,哈哈大笑。王俊凯自然做不到他那样大笑,但也跟着咧嘴。

 

双休日,千玺会回家拿些衣服,按道理说,他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都陪在王俊凯身边,但他总是记挂他。他偶尔想起每天早晨,他一个人面朝着窗口坐着,就忍不住惦念他。他往包里塞上书,又拿出紫砂锅,将一包拆好的中药放进去煮,等到差不多时间,他开始烧饭。

 

等中午又匆匆忙忙赶去医院,穿过人挤人的门诊大楼,走到康复楼里。他打开门,王俊凯果然侧身静静地看着窗外,似是听到他的声音,慢慢转过来,这时他会微笑,千玺同时牵记这种微笑。

 

他每次双休日来时,身上的苦味会变重,王俊凯接过饭盒,闻着食物和他身上的中药味。“你在喝中药吗?”他没有吃饭,先问他这事。“没有啊,”千玺先是奇怪他这样问,又想起他鼻子很灵,“啊,你闻到了。其实,我在帮隔壁邻居熬中药。他们老夫妻,总是忘记关大火,总把药熬糊了。药熬糊是一件,要发生意外就不好了,我也没事干,就帮他们熬。你快吃,否则就凉掉了。”

 

他是这样好的一个人,热脸热心,对谁都好。王俊凯舀起一点饭,发现这是一种面糊,白菜肉丝和煮的软烂的面。他感觉到千玺在看他,连忙吃了一口,不复以往优雅。他听出他声音里的一丝紧张,“好吃吗?”“嗯,你做的?”他这时又会有点羞怯,沉着声音说,“是,我向隔壁阿婆学的。今天第一次做,阿婆拿白水煮,我想鸽子大补,就拿鸽子汤煮,是不是有点咸。”“没有,刚刚好。”他捧着碗,又尝了一口,“你以后不要这样费心了。”

 

他沉默很久,王俊凯听见他说了一句,“我愿意,”

 

他们下午的活动有变,千玺埋头读书,王俊凯就自己听手机里的广播。这是他知道千玺在准备考研之后决定的,他本来学护理,现在准备考医学院的中医临床,要背的东西很多,王俊凯让他好好看书,保证有事一定会叫他。直到晚饭后,千玺强烈要求读报纸给他听,结束时王俊凯偶尔会问一句,“明天天气怎么样?英国天气怎么样?”

 

他父母在英国做研究,知道他出事后,本想回来一个人。王俊凯知道他们工作断不了,宛然拒绝。他们之间未免太过相敬如宾,他理解父母对他的愧疚之心,但生病始终是意外,他们越是急于弥补,只让王俊凯觉得承受不住。他只能选择尽快独立,最好可以独自生活,不需要别人多余好意,旁人也好,父母也是。

 

他看上去比同龄人更坚强乐观,独立自主。

 

英国的天气不好,总是有雨。千玺说,但是最高温度有十七度,还不算太冷。王俊凯笑笑,问千玺爸妈怎么样。“嗯,这时候种苋菜了,还要种黄瓜。给他们打电话也老不接,总在干活。”他头顶上还有一个姐姐,“我姐老劝他们不要再忙了,家里不是没钱。他们不听,总觉得人不干活就要动不动的。但谁不会老啊。”

 

晚风袭来,把放在窗台上的报纸吹得哗哗作响。他的眼里又归于虚无的暗,耳里听着千玺絮絮叨叨,夜里做了一个有关于他的梦。他的梦里只有声音,嘈杂的树枝与叶互相击打,雨水滴在泥土里,他在耳边说,“王俊凯,花都开了,夏天来了。”

 

千玺还是时不时带他下楼转转,花开得越来越多,他们对于触摸花朵这件事乐此不疲。他们甚至在老康复楼的墙边去摸一墙的爬山虎,王俊凯没见过这种一墙的爬山虎,问千玺,“真的是一墙吗,长到顶上去了吗?”“对啊,很高,特别高。”千玺想起来,问他,“牵牛花也会爬着长的,”

 

“我没有见过牵牛花,什么颜色?”他坐在轮椅里,略抬起头,午后的日光打下,他有一半在爬山虎的阴翳里,手指里夹着一片叶子。他的声音,他的脸庞,音容笑貌,是千玺心里的一片云,云就在身边,触手可及。他不会知道,千玺指尖与他脸颊的时远时近的距离,也不知道他的胆怯犹豫。

 

“是紫白色的,三片花瓣,像一只喇叭。”

 

“大后天,本市将举办城市音乐节。届时,将会有十多支乐团表演。”千玺念完报纸,查了天气,“明天伦敦是晴天。”王俊凯点头,手机响了一下,他接起嗯了几声,报了医院地址。“谁要来吗?”千玺问他。“工作上的,一个老顾客。”他刚放下手机,电话又响起,是岑姨,问他如何,他都说好。又问千玺工作怎么样,“他很好,真的很好。你不要担心。”

 

千玺听见问他,“我很好吗?”王俊凯点头,“很好。”“我怕不够好。”怎样做都不够,恨不得替他躺在床上才够。王俊凯不说话,手一点点摸索,千玺以为他要拿什么,“要什么,我来,”他摇摇头,摸到千玺膝头牛仔裤,又慢慢地捉住他一只手,紧紧握拢他四指,“足够好了。”

 

千玺一时觉得,心在淌血,他哑了,说不出一个字,一句话。

 

第二天上午,便有个中年人提着一篮子水果,捧着花,背着一把阮来了。千玺被吓到,忙让出位子来,那人道谢,拿出手帕擦汗。对着王俊凯说,“都不晓得你病了,要不是是市里的活动,我都不好意思打搅你。”“没事,我一听有什么音乐会,就想着你们肯定要去的。”他伸手接过那把圆鼓鼓琴面的乐器,那人把门窗都关上,他拨细弦清亮一声,稍微动了动琴轴,问了一句,“还是G调?”那人应是,他就一根根调过去。

 

千玺在另一边看他,不敢出声,偶尔高,偶尔低。他脑海的一潭湖水被这双手搅开,圈圈涟漪荡开,不安宁。

 

“诶呦,真是谢谢您。小姑娘上课,下次叫她登门致谢。”他同千玺打过招呼,急急走了。“这不是他的阮?”千玺坐回老位置,拆开果篮,剥开一个橘子给他。“是他女儿的,做家长的都是这样。”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医院与学校,健康与教育,同为生命延伸。

 

生命会延伸多远呢,有人觉得短,有人觉得长,他坐在窗口前的时间里,时常想起这件事。光从明到灭,生命对他来说。太长了。门打开,千玺走进来,雀跃地说,“我今天打到咕咾肉了。”他转头朝着千玺,光亮式微,他又觉得,太短了。

 

“我见过迎春花。”他在千玺说起黄瓜结的是嫩黄色时想起,“迎春花也是嫩黄色的。也是小小一朵。这么大。”他捏着半个指甲盖,难得露出一些小孩子神态,千玺望了望四周,“这里没有。我记得好像河边有,一丛丛的。”王俊凯努力回忆,“好像是在河边,我妈抱着我去看的。现在过了花期。”千玺脱口而出,“那等春天来了,我们一起去看。”

 

风里已有热意,春天已经过去,下一个春天里,他们不在一起。

 

“好啊。”不知他是否没有意识到,轻松答应。千玺低下头,也喃喃回答,“好啊。”

 

他有意避开出院日期,却在家中阳台看到花盆里那细弱的枝蔓时,不断地想起。他每日祷告,期盼它快速生长,只求花解语。

 

王俊凯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千玺显得很焦躁不安,他当是学习上的事,宽慰他说,“总会遇到困难的事,慢慢来。总能解开的。”千玺许久不说话,王俊凯又喊了他一声,他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噢,是不是该洗漱了。”他大约是在发呆,没听进去他说的话,王俊凯只好点头伸手,千玺环住他。

 

他一向是由千玺搀着去洗漱,免不了的肢体接触,但千玺没有动,只是低头在他耳边叹息,他说,“如果这是一道无解的题呢?”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拥抱。他觉得脸面滚烫,如燎原之火,直烧到耳朵。他知道红色,鲜血的红色,茶花的红色,夕阳的红色,但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红色。

 

王俊凯听见千玺在他耳边深呼吸几下,终于把他搀下。他微微偏过头,以此遮掩所有浮在面上的心思。冷水洗过,总算不这么热。道过晚安,千玺在他隔壁睡下,王俊凯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声,忽然察觉到他不是在困扰,是在难过。何时起,他竟变得这样不灵敏。

 

一早,他就望着隔帘的一角,他知道不久千玺就会从那里探出来。他走的很慢,来到他身边,“东西都整理好了,岑姨交代过,家里会有人来接你。”王俊凯点点头,想去摸他的手,却只在他膝盖上摸到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他闻到泥土的味道,再渐渐往上果然是一层土,千玺将他的手放在绒绒的枝蔓上,“还没来的及,牵牛花还没开。”

 

他小心翼翼摸过叶子,花枝,怕惊动未开的花朵,怕揉碎一个人的心。

 

他坚强了很久,久到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不需要别人的好。他把自己想象的过于厉害,因为害怕被轻视,便过度地去压抑渴望爱,他好像可以独立到能够承受寂寞,然而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心是血肉灌溉,期待别人爱他,也止不住地去爱人。

 

他一手抱着还没有开的花,一手去探千玺的膝盖,摸到他的手,他的手臂,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一切都是烫的,和昨夜的他一样。那他是不是也会想,有没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会想他。千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松松地扶住他,害怕他跌倒,他的手从额头而下,拇指放在唇角边。他的脸庞靠近,轻轻的一个吻。

 

“你走了,我会很想你,很想很想。千玺,我恐怕离不开你。”

 

清晨,帘子拉开的那一刻,他不再看向明亮的窗外,他在看他,微笑着问好。

 

他是无法想象的光。

 

导盲犬

 

王俊凯出院,岑姨又回来了,千玺却还是鞍前马后忙个不停。岑姨这把年纪,哪有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些什么的道理,她趁千玺在厨房里忙,拉过王俊凯来,悄悄与他讲,“当心他看重你钞票,家里东西看牢。”王俊凯笑出来,拍拍岑姨手背,“他不是这种人,你放心。”

 

岑姨还是紧盯千玺,时常看得千玺皮肤绷紧,恨不得把手下切的芹菜雕出花来。他自然是没这种本领,只是着魔一般对王俊凯加倍的好。每天送他上下班,一周必定要外出一次,托他的福,王俊凯已将附近几个公园的各种花的味道闻遍。

 

千玺送他的牵牛花终于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开了花,他每日出门都要闻一闻,摸一摸才走。千玺就候在他门口,等他整理好就拉着他的手带他出门,即使他已在这幢房子里生活二十多年,对每一节台阶都了如指掌。

 

隆冬时分,千玺牵回来一条导盲犬,一条拉布拉多。它很亲人,也十分安静,王俊凯第一次见他,千玺牵着它过来,他略激动地蹲下,问千玺,“它叫什么,什么颜色的。”“白色的,叫毛毛。”王俊凯做什么慢条斯理,几乎很少有激烈情感的时候,那小狗将头埋在他怀里,他甚至有点情难自禁地不知如何抱它,双手只摸着它背脊。

 

千玺心里欣慰,蹲在王俊凯身侧,搂着他,“没事,你轻轻圈住它脖子就好。”小狗的鼻息打在他脖颈,他忍不住笑,一只手又慌忙拉住千玺,结果两人一狗扑在一起,倒在王俊凯家院子里。

 

千玺明白,他实则是个很怕寂寞的人。

 

王俊凯对毛毛很上心,因为导盲犬平时都不怎么像其它宠物那样撒娇打滚,王俊凯就时时唤它,带它出去散步。但即使毛毛来了,他上下班还是由千玺接送,“毛毛在,就一点点路,我不然自己走过去。”千玺拒绝,看着他怀里的小狗,又突然有点后悔。

 

等回家上了楼,王俊凯叫了几声毛毛,突然就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滚到他膝盖上,他仔细摸摸,有点好笑,“你是毛毛?”“我小名就叫毛毛。”千玺躺在他膝头,由着他一下下摸着自己的脸颊头发,听见王俊凯说,“千玺,春天要来了。”

 

下一个春天里,他们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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